初初丁文文窩

第三章 為了你，我可以。

今天是平安夜的晚上，街道上散播著特溫馨的氣氛，雪花輕輕飄落在人群踏過的路，而人群又踏過它，一踏即碎，似乎也把存著餘溫的幸福踩碎。
「包子，快點。」鹿晗與吳世勳站在家裡的門外面，等待著行動緩慢的金珉碩走出來，從門縫看到東摸摸西摸摸的金珉碩，慢吞吞的包子，真讓人想拉他一把。心動不如行動，鹿晗往門裡踏了一步，伸出手示意要讓剛穿好鞋的包子握住自己，金珉碩也確實的握住了，這其實是金珉碩與鹿晗的習慣，在這一年來衍出來的習慣。三個人走上繁華的街，每間店閃爍著不同的燈光，溫馨蔓延在被黑夜覆蓋住的路上，與金珉碩並肩走著的鹿晗感覺到他在自己身旁微微發抖，大概是無法戰勝寒冬裡的冷風吧。路燈照在金珉碩有些泛紅的白皙臉蛋上，顯得更加唯美，「包子啊，不是叫你多穿點的嗎？」「我...」「來，給你。」鹿晗拉下羽絨外套的拉鍊，金珉碩知道鹿晗是想將他的外套給自己穿，但這就換金珉碩會怕鹿晗著涼了，所以金珉碩按住鹿晗停在拉鍊上的手，搖搖頭，「不用了，餐廳不是快到了嗎？不冷不冷，你就別逞強耍帥了。」金珉碩因為寒冷而凍傷的嘴唇隱約地顫抖，只要一呼氣口中就會吐出大量因冷空氣而形成的白色氣體，不停抖著的身軀看的鹿晗很心疼，但現在也只能順著自家包子的意思。「好啦，我不耍帥，我們快走吧」鹿晗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回嘴說自己本來就帥，大概是因為擔心金珉碩的小身軀會凍傷所以想要快點到溫暖的餐廳裡。

謝謝你鹿晗，我知道你所做所為都是因為我，一直都是。

「世勳啊，你也別著涼了啊知道嗎？」鹿晗沒忘走在自己另一旁只披著一件黑色風衣的吳世勳，「哦，我沒事。」鹿晗抬頭看看沒有表情的吳世勳，對著乖乖的吳世勳微笑。「啊，包子你到中間來吧。」鹿大少爺可真忙啊，要照顧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他將金珉碩一把拉到自己和吳世勳的中間，另一隻手放在金珉碩的腰，兩個人靠得很近，「這樣比較暖和吧。」看著鹿晗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笑容暖的把街道上散發的溫馨給比了下去，吳世勳扁扁嘴沒有表情的將身體貼近金珉碩，誰知道他有多無奈多煩躁，可是吳世勳更不想看到鹿晗因為心疼而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注意過的神情，那表情足以證明金珉碩的感受對鹿晗有多重要。吳世勳真是一個鹿晗的好弟弟，對吧？
三個人擠在一起抵達了一家西式餐廳，橘黃色的燈光下有一隻龐大的吉祥物，金珉碩從兩人中間探出嬌小的身子，興致勃勃地看著那隻忙於招攬客人的吉祥物。鹿晗注視著探頭探腦的金珉碩，透澈的雙眸裡顯露著對金珉碩極為寵溺的眼神，視線直直地打在金珉碩萌萌的臉蛋上。而金珉碩忍不住好奇跑向吉祥物，逃離了他和吳世勳兩人的中間，而鹿晗仍不肯收回那個癡迷的眼神。他先是愣了一會，視線又馬上跟隨著在寒風夜裡也顯得溫暖清晰的包子，鹿晗跟著金珉碩的步伐踏出一步、又一步。看在吳世勳裡盡是無奈又無語，這兩娃乾脆就活在自己世界就好啦！
「你好，請問是三位嗎？」「內，三個人」金珉碩瞪著圓滾滾的眼睛，感覺像找到同好似的圍繞著那隻吉祥物，也許因為不是以人的姿態出現在金珉碩面前，所以他才能這樣無可畏懼的與他對話、與他接觸，恐人但不恐吉祥物阿。「請進喔！這是菜單」吉祥物用因為寒冷而發抖的手遞給了金珉碩一張單子，金珉碩的眉彎了一下，吉祥物即使穿著厚重的玩偶裝也還是感到嚴冬裡無情的溫度，連高亢的聲音也抖到無法正常使用，金珉碩將手伸進口袋拿出一直放在裏頭的暖寶寶，貼心的在搓揉幾下讓它更暖和，然後偷偷塞在那隻吉祥物的脖子裏，接著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冷吧？這個給你。」「謝謝。」吉祥物對著金珉碩點點頭，因為帶著人偶頭也看不見此時玩偶裝裡的人是什麼表情，大概快被這蠢萌的金珉碩感動哭吧。「包子，你別再騷擾人家了，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們快進去！」「你胡說！我哪有騷擾人家！」金珉碩朝著鹿晗嘟了嘟嘴，然後按了按吉祥物的手笑了笑，「我綽號是包子，我看你長得像饅頭，我們就當好朋友吧！」吉祥物沒有說話，對著金珉碩點點頭，那原本沒有神色的布偶雙眼似乎被感動的閃閃發亮，就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樣。「嘻嘻」金珉碩最後扯了下布偶的手指，露出好看的牙齦微笑，然後轉過身子被鹿晗拉進了餐廳裡。「包子你不比他更冷嗎，還地給他暖寶寶！怎麼就只想到別人。」鹿晗寵溺的摸摸金珉碩的頭，然後順勢將手放在金珉碩的腰上，將他帶到了一個在窗戶邊上的位置，「他還得一直站在外頭呢！更需要暖寶寶！」金珉碩應了應，而吳世勳在後頭跟著他們兩，沒有開口的餘地，也不想開口，能安安靜靜地陪在鹿晗身邊，也就夠了吧。等到夜色更加深更加黑，三個人在喧嘩吵雜卻倍感溫馨的餐廳裡共度，桌上從原本的白淨優雅被這三位青年搞成了戰場般瘡痍。三個人聊的話題是簡單不過的家常便飯，但幾乎由鹿晗主場，不是問吳世勳自己不在的那些年過得怎麼樣，就是問金珉碩和自己冷戰的那七天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金鍾仁女友，沒有人找金珉碩的麻煩，那天金珉碩其實不是碰巧與到那個女人，是她早就算計好的陰謀，還好有鹿晗在，還好，那時金珉碩還有鹿晗．．．
他們三個人的話題最終聊到鹿晗，鹿晗溫柔地朝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金珉碩道歉，金珉碩噗哧的笑了一聲，「傻阿！你又沒錯！」最後他們還是在歡笑中渡過，也許，這才是他們三個人最需要的生活模式，平淡而浪漫，共享而幸福。
有時，三個人會比兩個人更加快樂。
有時，強烈的想擁有，會使得兩敗俱傷，但在愛裡，沒有佔有的慾望，那就不叫愛了。
「鹿晗哥，」夜深人靜的凌晨，鹿晗因為嘴貧想去買包餅乾填填已經消化完晚餐的胃，而吳世勳這夜貓子就偷偷尾隨著鹿晗來到家裡附近的便利商店。「喔！世勳阿你怎麼跟來了？我都沒發現你，嚇了哥一跳」「耶嘿，看見哥你跑來，我也跟著跑來了」吳世勳不自覺的笑了笑，看見鹿晗那蠢呆蠢呆的樣子，嘴角就是會自動上揚，眼睛瞇成好看的月牙，便利商店充足的日光燈全打在吳世勳完美的臉上，不得讓鹿晗讚嘆這孩子真是美的不像話。「你要買什麼？哥買給你吧」鹿晗用雙眼掃了一下擺在架子上的物品，尋找看看有沒有和吳世勳胃口的東西。「．．．」吳世勳只盯著鹿晗沒有說話。「怎麼？都想要啊？還是又要喝奶茶？」「我，只要哥。」吳世勳突然噴出一句浪漫滑膩的言語，聆聽者不由自主的開懷大笑，「世勳阿，別逗了，瞧你一臉真摯樣，逗樂哥了阿」吳世勳看著鹿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沉了臉，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控制不住反常了，大概是夜深了感觸特別多，想的也特別多，其實吳世勳只是怕鹿晗不會再對自己好，深怕鹿晗不會想要再照顧自己、怕他會遺忘自己，他只是害怕的喪心病狂罷了。不過事實的確證明，吳世勳多想了。「鹿晗哥，」一瞬間，吳世勳的理智被深黑的夜給完全覆蓋，他的雙手抓著鹿晗的肩膀，像是抓住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切，吳世勳直接拉過鹿晗將他抱在懷裡，鹿晗呆了好一陣子，又慌了好一陣子，想要逃脫但被死死的夾住無法動彈，鹿晗撇過發燙的臉頰沒看見吳世勳臉上那深如海水的哀傷表情，鹿晗趁吳世勳鬆懈時用力一推，只是沒過幾秒吳世勳又將鹿晗拉到自己最靠近心臟的位置，然後輕輕在他清亮的額頭落上一吻，「吳世勳！你幹嘛！這是公共場所阿！」鹿晗大聲斥喝吳世勳，畢竟吳世勳也是個被世界關注的富二代小少爺，這種事被人看見傳到他家裡頭去可就危險了，雖然從小吳世勳的家人就讓他與鹿晗溺在一起，但絕對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是個同性戀．．．尤其是那種充滿各種刻板印象的有錢人腦裡。但擔心是多餘的，一個土豪富翁的兒子怎麼可能這麼高調還不被發現，這事情理所當然迅速的傳遍全韓國，震驚了吳世勳的家，轟動全世界，校園裡也被他搞得沸沸揚揚，走在校園就聽得見擦肩而過的學生在談論小少爺的性向，倒是校園高層的那隻狐狸意外的淡定，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只是形式上的喚鹿晗與吳世勳到校長室。鹿晗靜靜的走在吳世勳前面，自從上一次被叫來校長室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這次仍是想要自己一個人先擔著。鹿晗一踏進校長室裡就傳來一陣木頭的清香，校長與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背對著自己，粗糙的雙手輕放在背後，等到吳世勳走進來他才轉過身子，低下頭雙手緊扣著，接著是一口長嘆。「唉，孩子你們知道你們錯在哪裡嗎？」校長用低沉穩重的語調問著，不穩定的低氣壓在校長室裡不肯散去，直到吳世勳開口才擊退了這沉重的氣氛。‪「我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吳世勳毫無畏懼的頂了回去，無表情的面容對上那緩緩抬過頭的老狐狸。細狹的眼睛直盯著吳世勳完美無缺的臉，校長冷笑一聲。「很好，其實我也不覺得同性戀有什麼錯，可是，」老狐狸將視線轉移到一旁因為吳世勳的頂嘴而驚慌的鹿晗，「如果腳踏兩條船就是錯，不管你是誰。」鹿晗原本沒有察覺自己被校長給盯上了，等到聽出校長話中有話的時候才對上了那雙經驗老到的狐狸眼。鹿晗心生納悶，為什麼要對著自己說出那樣子的言語，怪刺骨的。「以後在外頭幹什麼親密動作都不甘我的事，但在學校請你們安分點。吳世勳我給你一個禮拜的假期，你回家訓練自己的控制能力。鹿晗，你已經這麼大了，我相信你能自制的了。好了，都回去吧。」校長用緊扣著的雙手手背撐著下巴，下了道命令就請他們倆離開，然後瞄了一眼站在門口外頭的小貓咪。小貓咪安靜等著鹿晗與吳世勳離開了那木頭清香時才伸出了貓爪抓住了鹿晗細白的手臂，鹿晗驚訝地看著神情充滿擔心的小貓咪，這股從手臂傳來的溫暖，和一年前的那時候一模一樣，總是給了鹿晗全身的力量和勇氣。鹿晗，你還記得那天初次見面的包子嗎？還記得他在恐懼與傲嬌中還多帶些暖心與體貼的接觸嗎？你是否還記得最初的他？「珉碩你怎麼來了．．．」沒有靈魂的問著，鹿晗那雙乾潔有力的小鹿眼睛只要看到金珉碩就變的癡迷沉醉。「我擔心你們．．．校長有說了什麼？」「他讓世勳放了一個禮拜的假，就這樣，別擔心。」鹿晗給了金珉碩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和一年前那抹笑容一模一樣，溫柔似水、令人頓時覺得天使降臨的微笑。包子，你還記得那天初次見面的鹿晗嗎？還記得他在耍帥與霸氣中還多帶些溫柔與心疼的神情嗎？你是否也還記得最初的他？其實不用記得，只要看著現在的彼此即可，因為你們兩個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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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意外晴朗，空氣意外清晰，連天天都會塞車的高速公路也意外的通順無阻，可是金珉碩的心臟卻意外地沉重。
吳世勳放假的第一天晚上突然被家裡的管家給喚回去，那時因為鹿晗去外頭想要尋份工作所以只有待在家的金珉碩知道，吳世勳丟了一句話給金珉碩叫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鹿晗，還說他一個禮拜內就會回來，接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現在這房子只剩下整天提心吊膽的一位老大哥和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老二哥，金珉碩在學校不是偷偷盯著手機新聞看有沒有關於吳世勳家裡的消息，不然就是照三餐撥電話給吳世勳，只不過吳世勳只接過一次電話就再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到現在，隨著疲倦的擔心過了一個禮拜，對於吳世勳仍然無消無息，連根頭髮都沒見著。金珉碩為了吳世勳只好騙鹿晗他是趁著校長給他的休假日去見了在網路上認識的釜山朋友，鹿晗一聽到覺得很憤怒，小小年紀就去見網友吳世勳你是不要命了嗎！鹿晗原本不打算原諒吳世勳這傻逼，可到後來、到現在，都已經過了校長給的放假時間，仍然毫無吳世勳的音訊。鹿晗也著急了起來，哪還對那孩子生氣！可能連斥責都無法了還生啥悶氣！鹿晗趕緊向老師請了幾天的假之後立馬奔去吳世勳的家找看看吳世勳有沒有回去，要發飆也等找到吳世勳再說！但那裡的警衛守的可嚴了，也許是因為吳世勳與鹿晗的事情所以他根本連吳世勳家前面那條路都摸不著怎麼去找他家人。不知不覺到了晚上九點，正當鹿晗想要買可以連夜搭交通工具到釜山的票時手機放肆地響了，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包子，鹿晗用手指輕輕點開通話。「喂包子，怎麼了？」「世勳他回家了。」聽到金珉碩的話鹿晗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他仍沒那麼早放下心中的大石。「世勳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鹿晗問了問，突然間另一頭變得沉默無聲。「怎麼了？珉碩？不要不說話阿」鹿晗因為金珉碩的停頓而心急了起來，直到電話再傳出聲音來。「世勳受了點傷，大概是和那些少年們打起來了，不過還好並沒有大礙。鹿晗，你在哪？」「我在家裡附近的車站。這小子居然跟人家打架！我現在就趕回去！」「等等！鹿晗。你已經奔騰了一整天了，先回你家裡住吧。世勳已經回來也睡著了，你就別在摧殘身體了，好好休息。」電話中讓金珉碩的聲音更顯溫柔，那一聲聲從電話裡傳出的擔心讓鹿晗格外覺得安慰，鹿晗也給了金珉碩回應。折騰了那麼久總算接到吳世勳的消息，自己也能愉悅安心地回到家裡，見見好久沒看到的母親。
勞累漫長的一天已到深夜，一閃一點的星星在夜晚的布幕上隨心排列，平靜的月亮藉著太陽光反射給大地上的人們。鹿晗在這樣安寧且溫柔的晚上靜靜窩在母親的身旁像小孩子般熟睡，這一年連一次面也沒見上，那整天掛在鹿晗與母親心上的思念總算卸了一點。
明明就是同樣令人安心的夜晚，但金珉碩卻被沉默無聲的恐懼壓著，月色透過窗戶給予了在黑暗中靠著牆壁癱坐在地上的金珉碩一點光芒，隱約看出他顫抖的雙手放在胸前緊握著剛剛才與鹿晗通電話的手機。月光照著他凌亂的頭髮，身上穿的白襯衫被人弄出了一片皺褶，領口到腹部的扣子也全被人扯掉，露出了雪白卻顯得紅潤的肌膚。微開的嘴唇邊上還流了點血，金珉碩睜著失去焦距的雙眼，想到什麼突然無力的攤手，將手機摔到了一旁。「世勳，對不起。鹿晗，對不起．．．」輕輕閉上雙眼，一顆比珍珠還晶瑩、比星星還閃亮的淚珠劃過金珉碩的臉，金珉碩低下頭用一隻手抓住前瀏海，緊皺著眉頭，逼迫自己絕對不准落下第二顆眼淚，但一想起他做的事情，金珉碩還是忍不住哭了。

今天，吳世勳做了一生中最美的夢，夢的主角是自己與自己最愛的人。

時間回到今天的傍晚六點半，金珉碩下了課獨自走人煙稀少的小徑回到家裡，打開房門卻發現客廳裡一片杯盤狼藉，濃厚的酒味從趴在地板上的吳世勳身上傳出。「世勳！你回來了？」金珉碩環著吳世勳的腰將他扶起來坐著，「誰．．．？哦．．是鹿．．鹿晗哥．．呵呵．．．小鹿～～」吳世勳醉醺醺地瞇著眼睛，將金珉碩誤認為鹿晗，顴骨隨著發揚的笑容而升起，他的臉漸漸地靠近金珉碩，而金珉碩用另一隻手推了推正接近自己的英俊臉蛋。「我．．我不是鹿晗阿！我是珉碩．．世勳你醒醒！你到底喝了幾瓶？」金珉碩把吳世勳的右臂勾在自己的脖子肩膀上，想要把吳世勳整個人撐起來，「小鹿．．．是我的小鹿阿．．．」吳世勳忽然甩掉金珉碩環住自己的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邊傻笑一邊舉起食指在金珉碩的眼前晃來晃去。「你醉了世勳！坐好，我去給你做晚餐。」金珉碩想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吳世勳扶到沙發上，不過還沒放手吳世勳就整個人栽進了沙發的懷抱，閉起眼睛，不到幾秒的功夫就進入甜美的夢鄉。金珉碩也走進廚房忙了半小時才將豪華拉麵煮好端上桌。「世勳阿，起來吃麵了。」金珉碩伸出手想搖醒睡沉的吳世勳，只是突然看見了剛才都沒發現的傷口，在吳世勳白皙的手臂上。金珉碩本能的拉起吳世勳的上衣，腹部、背部都有被人鞭打的痕跡，到處都皮開肉綻。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一般會弄成的傷，八成是被人虐待了．．．可是，如果是家裡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狠心？金珉碩皺了眉頭，輕輕撫摸那些傷口，像是給他們安慰。那一道一道的撕裂傷在這才十幾歲的高中生身上更顯不捨，這麼瘦的身軀如何受的了那些疼痛。。。金珉碩嘆口氣然後起身走到電視機旁的白色置物櫃，拉開玻璃窗從裡頭拿出了醫藥箱，回到吳世勳身邊，溫柔地給他上藥。等到將傷口處理完畢，金珉碩看了眼吳世勳，非常平靜的睡相，還有平穩的氣息令人更加心疼更加害怕在這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鹿晗哥．．鹿晗哥！！」吳世勳緊皺著眉，微微轉著他的臉龐好像是在找尋什麼，那被傷痕覆蓋的手在空中不停祈求著有一絲溫暖，金珉碩看著吳世勳的變化，默默地握住吳世勳冰冷的手想讓他安心，這的確讓吳世勳鎮定了下來。他緩緩睜開眼想從惡夢中甦醒，但日光燈強烈地照進吳世勳的雙眸令他睜不開眼，察覺到的金珉碩細心地去將燈給熄滅，然後擔心的問，「世勳，還好嗎？」輕柔的嗓音在黑暗中迴盪，吳世勳用手撐著沙發坐起身，揉了柔因為烈酒而痛到不行的腦袋，然後又說出了他的名字。「鹿晗哥．．．」吳世勳仍然沒有酒醒。「世勳阿，我是金珉碩，不是鹿晗。」金珉碩的一再強調，似乎都無法被吳世勳接受。「鹿晗、鹿晗．．．」雖然還沒有很清醒，但比起剛才搖晃的身子現在穩定些了，吳世勳直直的站起身，走向了黑暗中仍清楚可見的人影。「世勳阿．．」金珉碩想伸出手抓住了吳世勳的手臂，但深怕會弄到他的傷所以猶豫了。黑暗的房間突然沉默起來，吳世勳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叫鹿晗的名字，只是安靜地把金珉碩逼到冰冷的牆上，一手撐著牆壁讓金珉碩在他的懷裡無處可逃。金珉碩屏住呼吸，正想呼喊吳世勳的名字時又聽見了讓他心軟的哭泣聲，在寧靜的晚上更顯淒涼地啜泣聲。金珉碩心疼的撫摸著吳世勳被眼淚佔據的臉龐。可是，金珉碩不曉得，並不是每次的心軟都能得到像金鍾仁那樣善良的回報。「我是真的喜歡你，」吳世勳抓住了那給予自己溫暖的手，「世勳阿，我不是．．」金珉碩想要再一次告訴吳世勳他不是鹿晗，但他的話沒有吳世勳那麼堅定強勢。「我討厭你裝傻的樣子，我愛你。我愛你！你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害怕所以才逃避不接受。」吳世勳對鹿晗藏在心底的話藉著被酒精麻痺的腦袋說了出來，雖然聆聽的人並不是鹿晗。「我．．．」金珉碩想要再對吳世勳說些什麼，但嘴唇突然間被一股溫暖給覆蓋住，無法動彈。這溫暖覆蓋的時間並不長，金珉碩呆愣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事，腦袋頓時一片蒼白，一直到吳世勳又在將他唇上的溫暖覆上，金珉碩這次意識到了要將吳世勳給推開，但是雙手被吳世勳死死壓住，而那原本淡淡地親吻因為自己的反抗變得更加強烈，狠狠的將金珉碩的唇都給親腫了。吳世勳還是沒有放過金珉碩，又加重力道甚至咬了金珉碩的嘴角，吳世勳還用舌頭舔了舔從金珉碩嘴角流出的鮮紅血液。「是夢也好，我只想要愛你。」金珉碩差點被吳世勳咬到暈過去，但他仍清楚聽到吳世勳那些辛酸的言語。說完話吳世勳就繼續侵略金珉碩的身體，他順勢朝下在金珉碩白皙的脖子上吻出一到印記，接著粗暴的扯掉金珉碩白襯衫上的扣子，然後開始啃咬那挺立的鎖骨。金珉碩鬆開了緊繃的手，將全身交付給吳世勳，任由他擺佈，直到吳世勳失去了力氣，直到吳世勳因為醉意而昏厥。

吳世勳，如果這是你的夢，那我不將他打破。
因為我明白沉浸在美夢中，也是種享受。

金珉碩一個人在漆黑之下，看著躺在地板上輕薄的手機閃亮著自己與鹿晗的合照，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沾濕了身上那件白色襯衫，絕望已侵略了整個靈魂。
窗外的夜幕支離破碎，天空的星點墜落消失，在這特安寧的夜晚，每個人都夢見了最美麗的事情，只有金珉碩獨自承受著悲傷，為了守護每個人而滿溢出來的悲傷，這一晚，金珉碩將心臟給哭成泥濘。到底是要多喜歡一個人，才能為了他也為了他身旁的人而犧牲自己？